第38章 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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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内，长孙皇后满头的珠翠，带着娴静淡定却不失威仪的矜贵，正站在窗外，看着未央宫那边的一举一动。
沉默了良久，方才开口，道：“哥哥，你们太过心急了！”
长孙又谦虽然在众人面前，都是一副威严赫赫的模样，可在长孙皇后跟前，却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长孙又谦擦了擦脸上的冷汗，道，“我还能怎样？当初娘娘让蓝初彤进宫，不就是看着她和淑妃长的几分相似，借她的一张脸，卸下皇上的多疑。”
“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再在皇上的茶点中放些东西，可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一个妖女，皇上宠她，连睿王也护着她，这个女人迟早要坏了我们的事。”
“所以，你迫不及待的联络群臣，要除掉她？”长孙皇后端得是一副不疾不徐的口吻，临了，却骤然拍了一下桌子，道：“糊涂！”
“娘娘！”眼见着长孙皇后余怒未消，长孙又谦连话都不敢分辨。
“这个女人留着，只有好处！”长孙皇后略显失望的看着长孙又谦，自己的这位长兄，行事全然没有一点城府，偌大的长孙一族，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败在他手里不成？
“皇上已然下旨，让睿王领兵出征，讨伐南楚，你不要以为这是夺了我们长孙一族的军权，夺了我们的荣耀，皇上命睿王此去，分明就没有打算让睿王活着回来！”
“这，这……”长孙又谦哪里想到过这一层。
一大早他便听说圣旨已下，宇文睿即将领兵出征，眼看着这些年宇文睿在军中的威信日盛一日，隐隐有和世家门阀的势力相争之势，难道要等到宇文睿大胜南楚，彻底的盖过他们长孙一族的势力？
他迫不及待的进宫，和往常一样，想征询长孙皇后的意见，谁知他这妹妹竟然将他带到了此处阁楼。
“鹬蚌相争，哥哥还不明白？”
“娘娘是说……”
“宇文睿一代战神，骁勇悍将，论手段，不逊我等，论智谋，世所罕见，他又怎么可能甘心伏诛？留着蓝初彤这个女人，只会让皇帝和睿王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激化，哥哥，本宫说的已经够明白了。”
风已起……
这世间，能笑傲到最后的人，从来不是所谓的帝王将相，而是藏在幕后，不动声色的黑手。百年来，朝代更迭频繁，可世家门阀却能一直笑傲于世，不正是如此？
长孙又谦已然大悟，只擦了擦鬓角的冷汗，无不恭谨的拱了拱手，道：“娘娘明见！”
大殿内。
行礼问安已毕，蓝初彤伫立在大殿中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宣德帝挥手吩咐她起身后，却不发一言，依旧是那般失措迷离的眼神，盯着她的脸。
气氛，沉默得越发尴尬。
蓝初彤毕竟有些心急，当下也顾不得其他礼仪规矩，径直回道，“臣女今日此来，是想向皇上求一个恩典！”
不待蓝初彤说完，宣德帝忽地一摆手，眼神骤然多了几分柔和，“你想随睿王一起出征？”
“是！”蓝初彤愣了一下。
好个洞若观火，她尚未说明来意，宣德帝却已经猜了七八分。
“这个玉佩，你拿着！”宣德帝拿起御案上的一块上好的墨玉，交给蓝初彤，“有此玉佩，你可以随意出入我北齐任意关卡，调动参将以下军官听命，没有人敢拦着你！”
蓝初彤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她自以为，须得费一番唇舌才能说服宣德帝，可至始至终，宣德帝却并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
这，实在费解！
将信将疑的接过那块墨玉，蓝初彤正要屈膝谢恩，可刚刚抬头，却见那御案后的屏风，隐约透着一个中年男子的身影。
是谁？
蓝初彤娥眉微皱，御前回话，何人敢偷听？还是宣德帝有意安排人藏在了屏风后。
她心思飞快的动着，只觉得这身影万般熟悉，可一时半会儿之间，却实在想不起来这身影究竟是谁？
“御诏大人，皇上赏了这么大的恩典，您还不谢恩！”杨福佑在一旁连忙提点道。
“看来，是欢喜坏了！”宣德帝至始至终，总是用着一副柔和无比的眼神看着蓝初彤。
“臣女，谢皇上恩典！”蓝初彤连忙收回视线，屈膝行礼。
“战事紧张，你一人在外须得小心点，必要时，你可以凭此玉佩调动兵马，你可知道？”
“臣女谨记！”蓝初彤紧握手中的玉佩转身退下，无暇顾及其他。
毕竟，宇文睿此去战场，凶险万分，她必须寸步不离的，跟在宇文睿的身边才能放心。
至于这宫里的算计和诡谲，和她暂时无关。
直到蓝初彤的背影消失在了视野中，那一抹神秘的背影，才从屏风后走出，蓝渊一个大礼参拜跪下，端得是严肃恭谨，“臣，谢皇上对小女的厚爱！”
“她走了！”宣德帝捧着手中的茶盏，漫不经心的品着，“果然，她对睿王的心思不一般，前线军事如此紧张，她竟不顾危险跟着去。”
“皇上，既然您并不想让彤儿跟着去，为何还要将那玉佩赐给她？”蓝渊拱了拱手，十分恭谨，“臣献了一个女儿为贵人，也愿意再献一个女儿。”
宣德帝不置可否，抿了一口茶，可语气却骤然变得十分压抑，“事情都办好了！”
“回皇上，臣已经安排妥当，这一次一定会为了皇上，剪除睿王殿下这个潜在的威胁。”蓝渊刚想将自己的计划邀功献媚，和盘托出，却见宣德帝冷冷的看着他，一片沉寂，不敢言语。
“朕问的不是睿王！”圣上震怒。
蓝渊的额头上尽是冷汗，不停的擦着。
他俯身跪着，根本不敢抬头和宣德帝的目光对视，“皇，皇上，两军交战，局势混乱，臣，臣即便有再大的本事，也恐怕保护不了彤儿的安全。”
“保护不了？”宣德帝的脸上一片阴鸷，嘴角勾起几分狞笑，“爱卿原来是这样为君父分忧的？”
“臣，臣不敢！”蓝渊不停的叩头，霎时间，几乎全身的衣服都浸在了冷汗里。
他一向看得通透，世家门阀注定不是宣德帝的对手，是毁是灭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为了整个蓝氏一族，他不得不尽一切可能去寻找新的靠山，不得不将蓝语薇送入宫中为贵人，只为了向宣德帝表述忠心。
可天威难测，蓝渊第一次有种压得喘不过气的感觉。
“记着，御诏女官安好，蓝府上下可享富贵荣华，可御诏女官若不安好。”宣德帝说道这儿，微微一顿，纵然依旧是那般寻常和缓的语气，可却带着几分刀光剑影的杀气，“蓝氏一族，尽数陪葬。”
“臣，臣遵旨！”蓝渊重重的叩在青石地上。
阁楼内，长孙皇后满头的珠翠，带着娴静淡定却不失威仪的矜贵，正站在窗外，看着未央宫那边的一举一动。
沉默了良久，方才开口，道：“哥哥，你们太过心急了！”
长孙又谦虽然在众人面前，都是一副威严赫赫的模样，可在长孙皇后跟前，却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长孙又谦擦了擦脸上的冷汗，道，“我还能怎样？当初娘娘让蓝初彤进宫，不就是看着她和淑妃长的几分相似，借她的一张脸，卸下皇上的多疑。”
“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再在皇上的茶点中放些东西，可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一个妖女，皇上宠她，连睿王也护着她，这个女人迟早要坏了我们的事。”
“所以，你迫不及待的联络群臣，要除掉她？”长孙皇后端得是一副不疾不徐的口吻，临了，却骤然拍了一下桌子，道：“糊涂！”
“娘娘！”眼见着长孙皇后余怒未消，长孙又谦连话都不敢分辨。
“这个女人留着，只有好处！”长孙皇后略显失望的看着长孙又谦，自己的这位长兄，行事全然没有一点城府，偌大的长孙一族，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败在他手里不成？
“皇上已然下旨，让睿王领兵出征，讨伐南楚，你不要以为这是夺了我们长孙一族的军权，夺了我们的荣耀，皇上命睿王此去，分明就没有打算让睿王活着回来！”
“这，这……”长孙又谦哪里想到过这一层。
一大早他便听说圣旨已下，宇文睿即将领兵出征，眼看着这些年宇文睿在军中的威信日盛一日，隐隐有和世家门阀的势力相争之势，难道要等到宇文睿大胜南楚，彻底的盖过他们长孙一族的势力？
他迫不及待的进宫，和往常一样，想征询长孙皇后的意见，谁知他这妹妹竟然将他带到了此处阁楼。
“鹬蚌相争，哥哥还不明白？”
“娘娘是说……”
“宇文睿一代战神，骁勇悍将，论手段，不逊我等，论智谋，世所罕见，他又怎么可能甘心伏诛？留着蓝初彤这个女人，只会让皇帝和睿王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激化，哥哥，本宫说的已经够明白了。”
风已起……
这世间，能笑傲到最后的人，从来不是所谓的帝王将相，而是藏在幕后，不动声色的黑手。百年来，朝代更迭频繁，可世家门阀却能一直笑傲于世，不正是如此？
长孙又谦已然大悟，只擦了擦鬓角的冷汗，无不恭谨的拱了拱手，道：“娘娘明见！”
大殿内。
行礼问安已毕，蓝初彤伫立在大殿中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宣德帝挥手吩咐她起身后，却不发一言，依旧是那般失措迷离的眼神，盯着她的脸。
气氛，沉默得越发尴尬。
蓝初彤毕竟有些心急，当下也顾不得其他礼仪规矩，径直回道，“臣女今日此来，是想向皇上求一个恩典！”
不待蓝初彤说完，宣德帝忽地一摆手，眼神骤然多了几分柔和，“你想随睿王一起出征？”
“是！”蓝初彤愣了一下。
好个洞若观火，她尚未说明来意，宣德帝却已经猜了七八分。
“这个玉佩，你拿着！”宣德帝拿起御案上的一块上好的墨玉，交给蓝初彤，“有此玉佩，你可以随意出入我北齐任意关卡，调动参将以下军官听命，没有人敢拦着你！”
蓝初彤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她自以为，须得费一番唇舌才能说服宣德帝，可至始至终，宣德帝却并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
这，实在费解！
将信将疑的接过那块墨玉，蓝初彤正要屈膝谢恩，可刚刚抬头，却见那御案后的屏风，隐约透着一个中年男子的身影。
是谁？
蓝初彤娥眉微皱，御前回话，何人敢偷听？还是宣德帝有意安排人藏在了屏风后。
她心思飞快的动着，只觉得这身影万般熟悉，可一时半会儿之间，却实在想不起来这身影究竟是谁？
“御诏大人，皇上赏了这么大的恩典，您还不谢恩！”杨福佑在一旁连忙提点道。
“看来，是欢喜坏了！”宣德帝至始至终，总是用着一副柔和无比的眼神看着蓝初彤。
“臣女，谢皇上恩典！”蓝初彤连忙收回视线，屈膝行礼。
“战事紧张，你一人在外须得小心点，必要时，你可以凭此玉佩调动兵马，你可知道？”
“臣女谨记！”蓝初彤紧握手中的玉佩转身退下，无暇顾及其他。
毕竟，宇文睿此去战场，凶险万分，她必须寸步不离的，跟在宇文睿的身边才能放心。
至于这宫里的算计和诡谲，和她暂时无关。
直到蓝初彤的背影消失在了视野中，那一抹神秘的背影，才从屏风后走出，蓝渊一个大礼参拜跪下，端得是严肃恭谨，“臣，谢皇上对小女的厚爱！”
“她走了！”宣德帝捧着手中的茶盏，漫不经心的品着，“果然，她对睿王的心思不一般，前线军事如此紧张，她竟不顾危险跟着去。”
“皇上，既然您并不想让彤儿跟着去，为何还要将那玉佩赐给她？”蓝渊拱了拱手，十分恭谨，“臣献了一个女儿为贵人，也愿意再献一个女儿。”
宣德帝不置可否，抿了一口茶，可语气却骤然变得十分压抑，“事情都办好了！”
“回皇上，臣已经安排妥当，这一次一定会为了皇上，剪除睿王殿下这个潜在的威胁。”蓝渊刚想将自己的计划邀功献媚，和盘托出，却见宣德帝冷冷的看着他，一片沉寂，不敢言语。
“朕问的不是睿王！”圣上震怒。
蓝渊的额头上尽是冷汗，不停的擦着。
他俯身跪着，根本不敢抬头和宣德帝的目光对视，“皇，皇上，两军交战，局势混乱，臣，臣即便有再大的本事，也恐怕保护不了彤儿的安全。”
“保护不了？”宣德帝的脸上一片阴鸷，嘴角勾起几分狞笑，“爱卿原来是这样为君父分忧的？”
“臣，臣不敢！”蓝渊不停的叩头，霎时间，几乎全身的衣服都浸在了冷汗里。
他一向看得通透，世家门阀注定不是宣德帝的对手，是毁是灭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为了整个蓝氏一族，他不得不尽一切可能去寻找新的靠山，不得不将蓝语薇送入宫中为贵人，只为了向宣德帝表述忠心。
可天威难测，蓝渊第一次有种压得喘不过气的感觉。
“记着，御诏女官安好，蓝府上下可享富贵荣华，可御诏女官若不安好。”宣德帝说道这儿，微微一顿，纵然依旧是那般寻常和缓的语气，可却带着几分刀光剑影的杀气，“蓝氏一族，尽数陪葬。”
“臣，臣遵旨！”蓝渊重重的叩在青石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