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树代表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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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云帆没有想到，白石山不但没有战死，而且还是一个抗日英雄。
他不但没有绝情变心，终身未娶的他还多次返回大陆寻找奶奶，兑现当年的诺言，只可惜脑子受损导致他屡次失败。
梦中惊醒这一次，令杨云帆扼腕。
如果不是因为车祸，他肯定就找着奶奶了。
现在，白石山被查出肝癌晚期，生命进入了倒计时。
若是奶奶的树晚点被毁的话，他们这一辈子注定将会遗憾错过了。
眼前，白石山虽然丧失了全部记忆，多半认不出奶奶了。
但只要把他领到奶奶面前开口说话，奶奶肯定就一定能认出他来，说不定就醒了。
“爷爷，也许我有办法让奶奶醒过来。”
杨云帆来到了爷爷身旁。
不管爷爷能不能挺得住，杨云帆都要把白石山找来，这事情迟早得让爷爷知道，早晚的事儿。
“什么办法？”爷爷诧异抬头。
“小帆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赶紧说啊，别卖关子。”母亲梁淑华急的上火。
“这事情还得爷爷答应才行，爷爷要是不答应……”
不等杨云帆说完，爷爷就瞪着眼珠子打断了：“只要能让你奶奶醒过来，哪怕豁出去我这条老命都没问题。”
“爸，大过年的，不要说这样的话！”
父亲杨永健劝了一句，然后看着杨云帆：“小帆子，你有什么办法？”
“爸妈，你们照顾奶奶，我跟爷爷去去就回。”虽然爷爷口口声声说能豁出这条老命，但他未必接受得了。
“小帆子，你奶奶都那样了，随时可能出现……”爷爷边走边急问。
“爷爷，我知道你着急，我也着急，但急没用啊。”杨云帆一边说，一边在手机上面找了一辆滴滴车。
“这是要去哪儿？”爷爷见着滴滴车，更加狐疑了。
“先上车。”杨云帆带着爷爷上车了。
“爷爷，是这样的，奶奶不是非常喜欢她那棵木棉树吗，对不？”杨云帆决定一点点跟爷爷铺开，一下子说出来，怕他受不了。
“这不明摆的嘛，要不是因为树被烧死了，你奶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爷爷一本正经点头。
“那你知道奶奶喜欢这棵树的真正原因吗？”
“喜欢这棵树的真正原因？”
爷爷一愣，道：“她不就喜欢看木棉花吗？每次花开，她就搭个小凳子坐在树下看花，每次看的入迷，满脸笑呵呵的，像入了魔。”
“那你有没有发现，其实距离你家不远处，也有其他木棉树。为什么奶奶偏偏爱看自己家的木棉花，而不去别家看木棉花？”杨云帆又说。
“这很简单啊，因为咱家这棵木棉树是你奶奶亲手种的，她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把木棉树养大，对咱家的木棉树有感情。”爷爷抓了抓脑子说。
“不，不是这样的。”杨云帆摇头。
“不是这样的？怎么讲？”爷爷又一愣。
“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如何把奶奶追到手的，但我想奶奶本意是不想嫁给你的……”
杨云帆的话没有说完，爷爷就打断了：“没错，你说的一点没错，当年你奶奶真没有一点嫁给我的意思。我等了她那么多年，她就是不下嫁，我还是通过岳父大人给她施压，最后才逼得她嫁给我的。你是不知道，她嫁给我之后，我只要一碰她，她就哭，直到结婚五年之后，才生了你大伯父……”
“那你有没有跟你岳父问，奶奶为什么不下嫁的原因吗？”
“我问过了，我岳父说你奶奶还在等一个叫白石山的人。”爷爷叹了口气。
“原来你知道这事儿啊？”杨云帆一顿，奶奶可没有把这事儿告诉任何人呢。
不过转念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奶奶一直不嫁人，爷爷肯定要找人问清楚原因，这根本就不是奶奶能瞒得住的。
“我当然知道，我其实还和那个白石山打过架呢。”
爷爷回忆道，“当年他和你奶奶刚结婚，还没来得及圆房，就被蒋军抓了壮丁，从此杳无音信，多半是死了。可你奶奶当时就是不死心……”
“等等。”爷爷说到这里，突然就住嘴了，神色怪异的看着杨云帆：“莫非这个白石山还活着？”
“没错，他还活着，我也是前不久才找到他的。”杨云帆随口瞎掰。
“不行，你不能这么做，不能让这个白石山回来找你奶奶，咱们马上掉头回去！”爷爷知道杨云帆的意思了，他像个孩子一样嚷了起来。
“爷爷，你刚刚不还说，只要能让奶奶醒过来，你连你的老命都能豁出去吗，这……”
“这不一样，其他什么法子都行，就是不能让这个白石山回来！”爷爷神色坚决严肃。
“爷爷，你不用紧张，白石山得了肝癌，晚期了，活不过一个月了。把他找回来，就能圆了奶奶等了一辈子的心愿，而且，你也不用担心他会把奶奶从你身边抢走……”
不等杨云帆说完，爷爷惊诧打断了：“什么，你说什么，白石山得了肝癌晚期？”
“嗯，没错，活不过一个月了。”杨云帆点头。
“你是怎么知道你奶奶的秘密的，你是怎么找到人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白石山是肝癌晚期？”爷爷问题连珠。
“有一次奶奶午睡，她说了梦话。”
杨云帆瞎掰，“然后我偷偷找了，前不久才把人找着，正考虑要不要跟奶奶讲呢。”
“这不可能吧，我跟你奶奶躺几十年了，从来没有听她说过梦话呢。”爷爷不相信。
“难道就没有可能是她说梦话的时候，你睡着了没听见吗？”
“这倒也是。”
爷爷点着头，随即还是摇头，“不行，我还是不同意让白石山回来。你奶奶在乎的是树，又不是人。”
“可爷爷你知道吗，在奶奶的心中，这棵木棉树其实就代表着白石山啊。”
“这又怎么说？”爷爷又问。
“白石山当年被抓壮丁离开的时候，奶奶追了去。白石山远远朝奶奶喊，让奶奶种一棵木棉树。只要木棉树开花，红艳艳挂满枝头的时候，他就会回来了……”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爷爷闻言，就好像被棒子敲了一记。
本来以为那老太婆只是喜欢花，原来这几十年来，她一直都在等白石山。
怪不得每年花开，老太太仰望着枝头的红艳艳，就会高兴的像新嫁人一样。
和自己在一个床榻上躺了一辈子的伴侣，却朝思暮想着另外一个男人，换做是谁，都会接受不了。
杨云帆没有想到，白石山不但没有战死，而且还是一个抗日英雄。
他不但没有绝情变心，终身未娶的他还多次返回大陆寻找奶奶，兑现当年的诺言，只可惜脑子受损导致他屡次失败。
梦中惊醒这一次，令杨云帆扼腕。
如果不是因为车祸，他肯定就找着奶奶了。
现在，白石山被查出肝癌晚期，生命进入了倒计时。
若是奶奶的树晚点被毁的话，他们这一辈子注定将会遗憾错过了。
眼前，白石山虽然丧失了全部记忆，多半认不出奶奶了。
但只要把他领到奶奶面前开口说话，奶奶肯定就一定能认出他来，说不定就醒了。
“爷爷，也许我有办法让奶奶醒过来。”
杨云帆来到了爷爷身旁。
不管爷爷能不能挺得住，杨云帆都要把白石山找来，这事情迟早得让爷爷知道，早晚的事儿。
“什么办法？”爷爷诧异抬头。
“小帆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赶紧说啊，别卖关子。”母亲梁淑华急的上火。
“这事情还得爷爷答应才行，爷爷要是不答应……”
不等杨云帆说完，爷爷就瞪着眼珠子打断了：“只要能让你奶奶醒过来，哪怕豁出去我这条老命都没问题。”
“爸，大过年的，不要说这样的话！”
父亲杨永健劝了一句，然后看着杨云帆：“小帆子，你有什么办法？”
“爸妈，你们照顾奶奶，我跟爷爷去去就回。”虽然爷爷口口声声说能豁出这条老命，但他未必接受得了。
“小帆子，你奶奶都那样了，随时可能出现……”爷爷边走边急问。
“爷爷，我知道你着急，我也着急，但急没用啊。”杨云帆一边说，一边在手机上面找了一辆滴滴车。
“这是要去哪儿？”爷爷见着滴滴车，更加狐疑了。
“先上车。”杨云帆带着爷爷上车了。
“爷爷，是这样的，奶奶不是非常喜欢她那棵木棉树吗，对不？”杨云帆决定一点点跟爷爷铺开，一下子说出来，怕他受不了。
“这不明摆的嘛，要不是因为树被烧死了，你奶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爷爷一本正经点头。
“那你知道奶奶喜欢这棵树的真正原因吗？”
“喜欢这棵树的真正原因？”
爷爷一愣，道：“她不就喜欢看木棉花吗？每次花开，她就搭个小凳子坐在树下看花，每次看的入迷，满脸笑呵呵的，像入了魔。”
“那你有没有发现，其实距离你家不远处，也有其他木棉树。为什么奶奶偏偏爱看自己家的木棉花，而不去别家看木棉花？”杨云帆又说。
“这很简单啊，因为咱家这棵木棉树是你奶奶亲手种的，她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把木棉树养大，对咱家的木棉树有感情。”爷爷抓了抓脑子说。
“不，不是这样的。”杨云帆摇头。
“不是这样的？怎么讲？”爷爷又一愣。
“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如何把奶奶追到手的，但我想奶奶本意是不想嫁给你的……”
杨云帆的话没有说完，爷爷就打断了：“没错，你说的一点没错，当年你奶奶真没有一点嫁给我的意思。我等了她那么多年，她就是不下嫁，我还是通过岳父大人给她施压，最后才逼得她嫁给我的。你是不知道，她嫁给我之后，我只要一碰她，她就哭，直到结婚五年之后，才生了你大伯父……”
“那你有没有跟你岳父问，奶奶为什么不下嫁的原因吗？”
“我问过了，我岳父说你奶奶还在等一个叫白石山的人。”爷爷叹了口气。
“原来你知道这事儿啊？”杨云帆一顿，奶奶可没有把这事儿告诉任何人呢。
不过转念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奶奶一直不嫁人，爷爷肯定要找人问清楚原因，这根本就不是奶奶能瞒得住的。
“我当然知道，我其实还和那个白石山打过架呢。”
爷爷回忆道，“当年他和你奶奶刚结婚，还没来得及圆房，就被蒋军抓了壮丁，从此杳无音信，多半是死了。可你奶奶当时就是不死心……”
“等等。”爷爷说到这里，突然就住嘴了，神色怪异的看着杨云帆：“莫非这个白石山还活着？”
“没错，他还活着，我也是前不久才找到他的。”杨云帆随口瞎掰。
“不行，你不能这么做，不能让这个白石山回来找你奶奶，咱们马上掉头回去！”爷爷知道杨云帆的意思了，他像个孩子一样嚷了起来。
“爷爷，你刚刚不还说，只要能让奶奶醒过来，你连你的老命都能豁出去吗，这……”
“这不一样，其他什么法子都行，就是不能让这个白石山回来！”爷爷神色坚决严肃。
“爷爷，你不用紧张，白石山得了肝癌，晚期了，活不过一个月了。把他找回来，就能圆了奶奶等了一辈子的心愿，而且，你也不用担心他会把奶奶从你身边抢走……”
不等杨云帆说完，爷爷惊诧打断了：“什么，你说什么，白石山得了肝癌晚期？”
“嗯，没错，活不过一个月了。”杨云帆点头。
“你是怎么知道你奶奶的秘密的，你是怎么找到人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白石山是肝癌晚期？”爷爷问题连珠。
“有一次奶奶午睡，她说了梦话。”
杨云帆瞎掰，“然后我偷偷找了，前不久才把人找着，正考虑要不要跟奶奶讲呢。”
“这不可能吧，我跟你奶奶躺几十年了，从来没有听她说过梦话呢。”爷爷不相信。
“难道就没有可能是她说梦话的时候，你睡着了没听见吗？”
“这倒也是。”
爷爷点着头，随即还是摇头，“不行，我还是不同意让白石山回来。你奶奶在乎的是树，又不是人。”
“可爷爷你知道吗，在奶奶的心中，这棵木棉树其实就代表着白石山啊。”
“这又怎么说？”爷爷又问。
“白石山当年被抓壮丁离开的时候，奶奶追了去。白石山远远朝奶奶喊，让奶奶种一棵木棉树。只要木棉树开花，红艳艳挂满枝头的时候，他就会回来了……”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爷爷闻言，就好像被棒子敲了一记。
本来以为那老太婆只是喜欢花，原来这几十年来，她一直都在等白石山。
怪不得每年花开，老太太仰望着枝头的红艳艳，就会高兴的像新嫁人一样。
和自己在一个床榻上躺了一辈子的伴侣，却朝思暮想着另外一个男人，换做是谁，都会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