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抖露 （helenc和氏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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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许氏一想到儿子伤，就心疼得不得了，声泪俱下地道：“他伤得那么重，你居然忍心将他赶出来！若不是我们另请了有名郎中，我儿子就性命难保！——你说，你还有什么脸说你救了我儿子？有什么脸来我们家要银子？！”
诸素素做出一番十分沉痛样子，深深地吸了口气，沉声道：“老夫人，您这样说就不对了。想当日，您儿子，也就是当初被吏部批示‘永不录用，孙耀祖孙大人，当街对已经跟他义绝前妻杜氏纠缠不休，企图强抢回府。杜氏誓死不从差一点以死明志。有一壮士正好路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只是打斗中一个不小心，失脚踩碎了孙耀祖大人一只睾丸……”
看见有些人不解样子，诸素素又面不改色心不跳解释了一下医学名词，“睾丸，就是俗称‘卵蛋，。没了一只睾丸，他以后要生孩子机会，就小了。成了亲妇人都知道。——我是医士，医者父母心，大家知道，不能以平常人对待。”
孙许氏先还一脸得色听着，到后来已经气得脸色铁青，两手哆嗦着，一双眼睛睁得如同牛眼，死死地瞪着诸素素，气急败坏地道：“你胡说八道！明明是······明明是……”后面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太子妃也是一怔。她只知道孙耀祖受了伤，可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一层故事······
孙家上房里突然鸦雀无声，众人都屏息凝气，个个脸上都露出兴奋神情，竖起了耳朵听着这个巨大八卦。
柳彩云夫婿还去纠缠前妻？然后还被人踩碎了一只卵蛋？那岂不是变成了半个宦官内侍？！
各位夫人脸上神情顿时有趣起来。小娘子们却都一脸莫名其－。
诸素素眼光屋里溜了一圈。这正是她想要效果。
一个半残之人，让你还有什么脸面出来充正经。
她知道，大齐官员，不能有丝毫残疾。肢体有问题人，是不能做官。
但是这“第三条腿”有问题人还能不能做宦官以外官呢？
诸素素倒是不确定，不过不妨碍她投石问路啊。
其实有太子妃，她本来是不敢。
自从上一次她出头救千金公主，却没有讨到好之后她就收敛很多了。
不过这一次，要不是她曾经听杜恒霜说过，说这个太子妃，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就变了个样儿，十分“礼贤下士”，很容易就被人唬住她也不敢跑到孙家来出这个头。
孙许氏羞怒交加，没想到诸素素一个未出阁大姑娘，居然把孙耀祖这种见不得人伤大大咧咧就说出来了！
孙耀祖伤到那个地方，当然很是羞耻，醒来之后，就吩咐要保持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除了柳彩云、孙许氏和孙正平知道，就只有柳彩云大丫鬟也是孙耀祖通房桂竹知道。孙耀祖伤，也由桂竹一手照料。
柳彩云大丫鬟桂竹听了诸素素话，吓了一大跳心里是惴惴不安。她单知道大爷本来就不行了，现又听说，没了一只睾丸，以后生育会加艰难了，她简直都要绝望了。
诸素素见屋里众人都是呆怔状态，而能对她生杀予夺太子妃似乎都被她唬住了，加得意，便又两手一摊，道：“你们知道，我虽然是医士可我也是女子。所以这种伤，我真没法给他瞧。但是我虽然没有亲自去给他治伤，但是我让我徒弟给孙大人治了伤。若不是由我门外指点，让我徒弟给孙大人止住内出血，你们以为他能活到现么？——我救了他一命，难道你们孙大人命连八千两银子都不值吗？”
“什么······什么内出血，你不要故意糊弄我们！”孙许氏见太子妃默默不语，一时心慌意乱，也没有刚才那样笃定了，手忙脚乱地冲诸素素吼叫。
诸素素忙往旁边让了一步，拿帕子挡面前，一脸厌恶地道：“咱们好好说话，你做什么喷我一脸口水？”
孙许氏下意识捂住了嘴，含含糊糊地道：“我哪有？你这个……这个……不敬尊长贱人！”
诸素素脸色一沉，对孙许氏道：“你既不是我家亲戚，也不是我家朋友，从来没有施恩于我。你算我哪门子尊长？！我看太子妃面上，对你礼敬三分，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说着，诸素素又往前走了一步。
孙许氏不知不觉往后退了一步。
桂竹眼看孙耀祖里子面子丢光了，急中生智，忙道：“其实都是那杜氏不好。都是她跟野男人勾勾搭搭，我们大爷才······”
话音未落，诸素素已经上前一步，左右，两个响亮耳刮子扇桂竹脸上，扇得她头晕目眩，嘴骣甚至流出了血丝。
“…···你干嘛打人啊！”桂竹捧着脸，惊恐地看着诸素素。
诸素素知道桂竹还是丫鬟，是贱籍，便冷笑道：“贱籍之人，也敢侮蔑良家子和士族，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桂竹打了个寒战，猛地想起来，许家二少爷许言邦，乃是士族出身，一时眼里露出极度恐慌，上下两排牙齿都不由自主咯咯打起颤。
太子妃沉下脸，看看桂竹，又看看诸素素，正要发话，却听门口传来一个男子不紧不慢声音。
“老夫人，下是柱国侯府管事萧义，是柱国侯夫人派下给老夫人送帖子。还请老夫人亲自接下帖子，下才好回去复命。”萧义捧着一份帖子，站上房门口，不卑不亢地道。
孙许氏定了定神。步走到门口，瞧了瞧萧义手上帖子，顿时眉开眼笑道：“是不是柱国侯夫人回心转意，想让她妹妹重跟着我们耀祖了？啧啧，我早说了，杜氏对我们耀祖，那就是一个死心塌地啊……”
同样话音为落，萧义已经响亮地道：“当然不是！”说着，就把手里帖子举起来给屋里人看，又道：“我们二小姐当日跟孙耀祖义绝之后，因琐事阻碍，暂时还没有归宗，这一次，因孙耀祖对我们二小姐依然纠缠不休，我们夫人觉得不能再拖了，决定明年正月十五之后，二小姐要正式归宗杜家。”
说着，又含笑看向目瞪口呆地孙许氏：“依律，她义绝前夫家须有人到场，并归宗书上签押。我们夫人特意嘱咐我，一定要请你们家人过去观礼。”说着，又对场夫人小姐道：“我们夫人也给各位府上发了帖子，希望到时候大家都赏脸。——从此以后，我们二小姐就是洛阳杜氏女儿，跟你们孙家，还有许家，都再无瓜葛！”
萧义声音说得铿锵有力，义正词严，比孙许氏那个哆哆嗦嗦样子强多了。
诸素素看见萧义来了，暗赞不愧是大管事，这个时机正是巴得巧。而且看样子，他应该门口待了一会儿了，看见了里面刚才唇枪舌战，然后才选这个时机开口。
诸素素便忙跟着一唱一和，笑着道：“柱国侯夫人真是很重视这件事呢，居然专程派了萧大管事来孙家送帖子。”
萧义确实门口站了一会儿，听了一耳朵之后，才出声截住孙许氏话，此时也接过诸素素话头，道：“我们夫人疼这个妹子，她不为她作主？谁能为她作主？再说，我们二小姐为孙家妇时候，虽然陪嫁带来了万贯家财，却被这位老夫人把得牢牢，一个字儿都不给她。而且还以教我们二小姐学规矩为由，将我们二小姐当下人仆役使唤。每日里给一大家子做饭，洗衣，收拾屋子，操劳得连我们柱国侯府三等仆妇都不如。我们夫人看见二小姐这副样子，心疼得无以复加。可是我们二小姐还是任劳任怨。若不是孙耀祖欺人太甚，而且触犯刑律，我们二小姐根本就不会跟孙家义绝。—是他们把人逼到绝路了，我们二小姐才不得不为。”
屋里众人顿时哗一声沸腾起来。
柳彩云娘亲是惊怒交加。
孙许氏居然这样虐待她前头儿媳妇？这就是杜恒雪跟孙家义绝真正原因？！
柳彩云娘亲悄悄对自己仆妇使了个眼色，从人群后匆匆忙忙离开了上房，往柳彩云坐月子暖阁里去了。
太子妃蹙起了眉头。孙家不上道，她是知道，她只是没想到，杜恒霜居然有这个胆子，知道自己孙家，她还敢派一个大管事来搅局。
可是对方说话，又名正言顺，她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驳回。
毕竟义绝女子，只要没有孩子，确实是可以归宗回娘家。
只是杜恒雪不归宗到许家，居然归宗到杜家，确实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只要杜恒雪归宗杜家消息大肆长安传扬开来，她文章就不好做了。
到时候杜恒雪就算真嫁给许言邦，别人也无法置喙。毕竟归宗一事，无论是律法，还是民心，都是大齐上下所有民众一起认同并且接受。她要再拿他们曾经是继兄继妹做文章，会被人侧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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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许氏一想到儿子伤，就心疼得不得了，声泪俱下地道：“他伤得那么重，你居然忍心将他赶出来！若不是我们另请了有名郎中，我儿子就性命难保！——你说，你还有什么脸说你救了我儿子？有什么脸来我们家要银子？！”
诸素素做出一番十分沉痛样子，深深地吸了口气，沉声道：“老夫人，您这样说就不对了。想当日，您儿子，也就是当初被吏部批示‘永不录用，孙耀祖孙大人，当街对已经跟他义绝前妻杜氏纠缠不休，企图强抢回府。杜氏誓死不从差一点以死明志。有一壮士正好路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只是打斗中一个不小心，失脚踩碎了孙耀祖大人一只睾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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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许氏先还一脸得色听着，到后来已经气得脸色铁青，两手哆嗦着，一双眼睛睁得如同牛眼，死死地瞪着诸素素，气急败坏地道：“你胡说八道！明明是······明明是……”后面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太子妃也是一怔。她只知道孙耀祖受了伤，可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一层故事······
孙家上房里突然鸦雀无声，众人都屏息凝气，个个脸上都露出兴奋神情，竖起了耳朵听着这个巨大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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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第三条腿”有问题人还能不能做宦官以外官呢？
诸素素倒是不确定，不过不妨碍她投石问路啊。
其实有太子妃，她本来是不敢。
自从上一次她出头救千金公主，却没有讨到好之后她就收敛很多了。
不过这一次，要不是她曾经听杜恒霜说过，说这个太子妃，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就变了个样儿，十分“礼贤下士”，很容易就被人唬住她也不敢跑到孙家来出这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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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含笑看向目瞪口呆地孙许氏：“依律，她义绝前夫家须有人到场，并归宗书上签押。我们夫人特意嘱咐我，一定要请你们家人过去观礼。”说着，又对场夫人小姐道：“我们夫人也给各位府上发了帖子，希望到时候大家都赏脸。——从此以后，我们二小姐就是洛阳杜氏女儿，跟你们孙家，还有许家，都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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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义确实门口站了一会儿，听了一耳朵之后，才出声截住孙许氏话，此时也接过诸素素话头，道：“我们夫人疼这个妹子，她不为她作主？谁能为她作主？再说，我们二小姐为孙家妇时候，虽然陪嫁带来了万贯家财，却被这位老夫人把得牢牢，一个字儿都不给她。而且还以教我们二小姐学规矩为由，将我们二小姐当下人仆役使唤。每日里给一大家子做饭，洗衣，收拾屋子，操劳得连我们柱国侯府三等仆妇都不如。我们夫人看见二小姐这副样子，心疼得无以复加。可是我们二小姐还是任劳任怨。若不是孙耀祖欺人太甚，而且触犯刑律，我们二小姐根本就不会跟孙家义绝。—是他们把人逼到绝路了，我们二小姐才不得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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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蹙起了眉头。孙家不上道，她是知道，她只是没想到，杜恒霜居然有这个胆子，知道自己孙家，她还敢派一个大管事来搅局。
可是对方说话，又名正言顺，她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驳回。
毕竟义绝女子，只要没有孩子，确实是可以归宗回娘家。
只是杜恒雪不归宗到许家，居然归宗到杜家，确实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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