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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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内里风涛暗涌，再也看不清。
萧应瑄哈哈一笑，回头对那些人道：“还不赶紧谢皇上恩典！”
底下那些壮汉就要跪下三呼万岁。常余山等众将士纷纷变色。新军军营可不是集市，想来就来，随便阿猫阿狗都可以穿上虎皮当上新军。
常余雷就要出列说话。
只见萧应禛虚虚抬手，笑道：“先不急着拜谢。要进新军营，没有点本事可不行。朕可不收废物！”
最后一句他轻描淡写，底下萧应瑄带来的汉子一下子脸色就变了。杀气腾腾。
常余山和常余雷立刻上前一步，手按腰间宝剑，目光如电瞪了回去。
在皇上面前显露杀气，这是要造反呢。
萧应禛锐利的目光淡淡扫过他们。他年少征战沙场，踩着尸山血海的威严一下子显露出来，顷刻间底下的杀气被逼退。
萧应瑄哈哈一笑：“皇上说得是极！诸位都听好了，没有真本事可不能过关。”
底下轰然应声。
过了小半盏茶功夫，校场上尘土飞扬。萧应瑄带来的壮汉们由将官们领着开始检验起来。顷刻间呼喝生生，龙虎威风。
常余山忍了许久，又看了一眼在校场中走走转转的萧应瑄。他上前，在萧应禛身边低声道：“皇上，当真要收这些形迹可疑的人进来吗？”
萧应禛淡淡道：“不收的话，他们就不会进来吗？”
常余山顿时语塞。新军面对的是低层百姓。这若是这些人有心要混入也不是不可能。
萧应禛看了一眼在场中的萧应瑄，眸色深邃：“这些人另组一队。”
“是！”常余山立刻应道。
……
天色薄暮，马蹄声急。萧应禛一马当先，犹如一团金光朝着京城而去。身后两队人马跟得很是吃力。近身侍卫都被甩开一两丈。
萧应禛身下的金风撒欢跑起来那可是日行千里都不在话下。
金风跑得欢快，身后的侍卫更是无法追赶得上。一个个渐渐被拉开距离。
萧应禛跑了一会，慢慢勒马。身后侍卫这才一个个呼哧呼哧赶上来。
“皇上麾下坐骑神骏，我等都被甩开了。”侍卫长边策马边气喘吁吁笑道。
萧应禛满意摸了摸胯下的金风。金风身长腿长，比一般的战马更灵敏，一跃过去能比普通战马多一丈远。
这马价值千金可不是虚的。
一旁的副侍卫长苦着脸道：“皇上坐骑神骏，可是也要体恤我等护卫之责，万一出了什么纰漏我等可吃罪不起。”
萧应禛哈哈笑了起来，他治军严谨，但是不是不近人情。所以底下的将军和士兵们都敢和他说上几句。
正在这时，忽然半空中传来一道怪异的哨声。方才还在说笑的侍卫们立刻浑身一凛，团团将萧应禛护卫在中间。
身后跟着的铁甲骑兵们立刻分成两边，训练有素地再一层层将萧应禛围在中间。
萧应禛眯了眯眼，眼中的寒芒闪过。
在京畿重地竟然也有刺客敢出来？！
官道四周鸦雀无声，天色渐暮，天边的霞光慢慢隐没下来。一股沉重的气氛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在这只离新军营不过三里的地方，竟然有贼人敢来吗？
所有人的心中都是一股杀人的冷意。
黑甲骑兵一层又一层地将萧应禛围在中央，刀剑早已出鞘，寒光四射。杀气四处弥漫，四周的草木都仿佛能感受到这寒气，簌簌作响。
过了一会，三骑从两旁的山林中钻出。
当先一人三十左右的年纪，面白无须，身形瘦削，面容清俊。他正是慎刑司大总管首领太监常何在。
常何在策马匆匆上前，围拢在萧应禛身前的黑甲骑兵让开一条道。
他到了萧应禛跟前，下马行礼后匆匆道：“贼人一接既逃。属下已经派人去追击了。”
萧应禛微微颔首。他示意常何在上马和他一起骑行。侍卫长等立刻呼和军令让铁甲骑兵们纷纷护卫四周，而且还拨了一队轻骑快速向京城报讯，请禁卫军接驾。
一番行动干净利落，不需萧应禛再发号令，由此可见平日治军的井井有条。
萧应禛边行边问道：“知道来人是什么来路吗？”
常何在皱眉：“属下看不太清楚，留不下人来。但是看见他们手持大刀，招式有点古怪。”
“怎么古怪法？”萧应禛问。
常何在比了两下，犹在思索：“不像是中原刀法。”
“那就是西域？”萧应禛眉心皱了起来，眼神越发锐利如刀。
常何在神色凝重：“有可能。这刀法大开大合，有点像是在马背上劈砍的招式。不过属下只远远看了几眼，撒出去的斥候和贼人照面了一次，贼人就跑了。”
只看了几眼就能看出点招式来路，常何在不可不不谓眼光毒辣。不过可惜没有拿到活口，尸首也没有一具……
常何在沉吟了一会，忽然道：“听说今日齐王到了军营中？”
萧应禛目光如电：“你的意思是他？”
常何在不吭声。
萧应禛摇头：“太过明显了。不过兵不厌诈，也许有可能是故意为之搅乱视听。”
常何在冷然道：“属下定会严密监视齐王府。”
萧应禛看见他如临大敌的样子，轻叹了一口气。
此时京城的禁卫军朝着此处飞马而来，官道尽头烟尘滚滚。而天边红霞如血，泼墨似的蔓延开一大片。
齐王、鞑靼扰边，还有跟在身后黑暗中不明身份的人……
“何在，朕有预感，这个天要变了。”萧应禛忽然道。
常何在肃然道：“变了也不一定是坏事，铲除奸邪，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四海清晏，多大的代价属下也愿意。”
萧应禛看着他，动容：“常爱卿，你的一片忠心朕感佩。”
常何在低头：“属下的命是圣后给的，皇上更是一代明君。属下愿意为皇上效死！”
死？还要死多少人？还要再流多少血？还要父子相忌，兄弟相杀几次？自从他出世，有多少人为了他的性命前仆后继。
在京城外行走，不受宠的皇子在瞬息万变的沙场上能全身而退可不是一件光凭运气就可以做到的事。
死，还要死多少人？还要染上多少猩红的鲜血？
他眼中风云涌动，顷刻间呼啸而过。
……
新军营到京城路上的一点插曲就这样烟消云散，不了了之。常何在下了严令追查，可是只得一鳞半爪，不得全部。
因为此事，萧应禛断然下旨，赐常何在为拱卫司，常何在为锦衣卫指挥使。新军为“御军都尉府军”，天子直掌军令，都尉将军为一品，奏可直传天听。
此令一出，朝中暗中震动不已。阉人为官虽然不是什么特例，可是如常何在这般手握“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的重大实权还是很少的。
至于皇帝在京畿两营外再掌军权，是意料之中，可是这都尉将军权力太大，不知何人可以胜任。
四目相对，内里风涛暗涌，再也看不清。
萧应瑄哈哈一笑，回头对那些人道：“还不赶紧谢皇上恩典！”
底下那些壮汉就要跪下三呼万岁。常余山等众将士纷纷变色。新军军营可不是集市，想来就来，随便阿猫阿狗都可以穿上虎皮当上新军。
常余雷就要出列说话。
只见萧应禛虚虚抬手，笑道：“先不急着拜谢。要进新军营，没有点本事可不行。朕可不收废物！”
最后一句他轻描淡写，底下萧应瑄带来的汉子一下子脸色就变了。杀气腾腾。
常余山和常余雷立刻上前一步，手按腰间宝剑，目光如电瞪了回去。
在皇上面前显露杀气，这是要造反呢。
萧应禛锐利的目光淡淡扫过他们。他年少征战沙场，踩着尸山血海的威严一下子显露出来，顷刻间底下的杀气被逼退。
萧应瑄哈哈一笑：“皇上说得是极！诸位都听好了，没有真本事可不能过关。”
底下轰然应声。
过了小半盏茶功夫，校场上尘土飞扬。萧应瑄带来的壮汉们由将官们领着开始检验起来。顷刻间呼喝生生，龙虎威风。
常余山忍了许久，又看了一眼在校场中走走转转的萧应瑄。他上前，在萧应禛身边低声道：“皇上，当真要收这些形迹可疑的人进来吗？”
萧应禛淡淡道：“不收的话，他们就不会进来吗？”
常余山顿时语塞。新军面对的是低层百姓。这若是这些人有心要混入也不是不可能。
萧应禛看了一眼在场中的萧应瑄，眸色深邃：“这些人另组一队。”
“是！”常余山立刻应道。
……
天色薄暮，马蹄声急。萧应禛一马当先，犹如一团金光朝着京城而去。身后两队人马跟得很是吃力。近身侍卫都被甩开一两丈。
萧应禛身下的金风撒欢跑起来那可是日行千里都不在话下。
金风跑得欢快，身后的侍卫更是无法追赶得上。一个个渐渐被拉开距离。
萧应禛跑了一会，慢慢勒马。身后侍卫这才一个个呼哧呼哧赶上来。
“皇上麾下坐骑神骏，我等都被甩开了。”侍卫长边策马边气喘吁吁笑道。
萧应禛满意摸了摸胯下的金风。金风身长腿长，比一般的战马更灵敏，一跃过去能比普通战马多一丈远。
这马价值千金可不是虚的。
一旁的副侍卫长苦着脸道：“皇上坐骑神骏，可是也要体恤我等护卫之责，万一出了什么纰漏我等可吃罪不起。”
萧应禛哈哈笑了起来，他治军严谨，但是不是不近人情。所以底下的将军和士兵们都敢和他说上几句。
正在这时，忽然半空中传来一道怪异的哨声。方才还在说笑的侍卫们立刻浑身一凛，团团将萧应禛护卫在中间。
身后跟着的铁甲骑兵们立刻分成两边，训练有素地再一层层将萧应禛围在中间。
萧应禛眯了眯眼，眼中的寒芒闪过。
在京畿重地竟然也有刺客敢出来？！
官道四周鸦雀无声，天色渐暮，天边的霞光慢慢隐没下来。一股沉重的气氛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在这只离新军营不过三里的地方，竟然有贼人敢来吗？
所有人的心中都是一股杀人的冷意。
黑甲骑兵一层又一层地将萧应禛围在中央，刀剑早已出鞘，寒光四射。杀气四处弥漫，四周的草木都仿佛能感受到这寒气，簌簌作响。
过了一会，三骑从两旁的山林中钻出。
当先一人三十左右的年纪，面白无须，身形瘦削，面容清俊。他正是慎刑司大总管首领太监常何在。
常何在策马匆匆上前，围拢在萧应禛身前的黑甲骑兵让开一条道。
他到了萧应禛跟前，下马行礼后匆匆道：“贼人一接既逃。属下已经派人去追击了。”
萧应禛微微颔首。他示意常何在上马和他一起骑行。侍卫长等立刻呼和军令让铁甲骑兵们纷纷护卫四周，而且还拨了一队轻骑快速向京城报讯，请禁卫军接驾。
一番行动干净利落，不需萧应禛再发号令，由此可见平日治军的井井有条。
萧应禛边行边问道：“知道来人是什么来路吗？”
常何在皱眉：“属下看不太清楚，留不下人来。但是看见他们手持大刀，招式有点古怪。”
“怎么古怪法？”萧应禛问。
常何在比了两下，犹在思索：“不像是中原刀法。”
“那就是西域？”萧应禛眉心皱了起来，眼神越发锐利如刀。
常何在神色凝重：“有可能。这刀法大开大合，有点像是在马背上劈砍的招式。不过属下只远远看了几眼，撒出去的斥候和贼人照面了一次，贼人就跑了。”
只看了几眼就能看出点招式来路，常何在不可不不谓眼光毒辣。不过可惜没有拿到活口，尸首也没有一具……
常何在沉吟了一会，忽然道：“听说今日齐王到了军营中？”
萧应禛目光如电：“你的意思是他？”
常何在不吭声。
萧应禛摇头：“太过明显了。不过兵不厌诈，也许有可能是故意为之搅乱视听。”
常何在冷然道：“属下定会严密监视齐王府。”
萧应禛看见他如临大敌的样子，轻叹了一口气。
此时京城的禁卫军朝着此处飞马而来，官道尽头烟尘滚滚。而天边红霞如血，泼墨似的蔓延开一大片。
齐王、鞑靼扰边，还有跟在身后黑暗中不明身份的人……
“何在，朕有预感，这个天要变了。”萧应禛忽然道。
常何在肃然道：“变了也不一定是坏事，铲除奸邪，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四海清晏，多大的代价属下也愿意。”
萧应禛看着他，动容：“常爱卿，你的一片忠心朕感佩。”
常何在低头：“属下的命是圣后给的，皇上更是一代明君。属下愿意为皇上效死！”
死？还要死多少人？还要再流多少血？还要父子相忌，兄弟相杀几次？自从他出世，有多少人为了他的性命前仆后继。
在京城外行走，不受宠的皇子在瞬息万变的沙场上能全身而退可不是一件光凭运气就可以做到的事。
死，还要死多少人？还要染上多少猩红的鲜血？
他眼中风云涌动，顷刻间呼啸而过。
……
新军营到京城路上的一点插曲就这样烟消云散，不了了之。常何在下了严令追查，可是只得一鳞半爪，不得全部。
因为此事，萧应禛断然下旨，赐常何在为拱卫司，常何在为锦衣卫指挥使。新军为“御军都尉府军”，天子直掌军令，都尉将军为一品，奏可直传天听。
此令一出，朝中暗中震动不已。阉人为官虽然不是什么特例，可是如常何在这般手握“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的重大实权还是很少的。
至于皇帝在京畿两营外再掌军权，是意料之中，可是这都尉将军权力太大，不知何人可以胜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