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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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口问端仪公主，婠婠不由沉默了起来。
端仪公主这回大概要遭。
宁王谋反，是在端仪公主的大婚之上。
而且，端仪公主已经大婚礼成，这已经是李家的人。
一旦李家被皇帝治罪，端仪公主就算是连坐也得不到好。
见婠婠都沉默起来，佳宁公主眼里露出几分黯然。
“算了，是我白问了。早就应该知道。”她垂了垂眼睛轻声说道。
婠婠也不知该怎样安慰她。
“若是……我能在陛下面前求情，我会为她开口。”
佳宁公主霍然看向婠婠，眼底多了几分惊喜。
“真的吗？”
“嗯。”虽然端仪公主人讨厌，嚣张愚蠢，总是算计这个又挑唆那个，为人也叫人厌恶，可是这些暗戳戳的心机却罪不至死。婠婠见佳宁公主的眼睛湿润，便轻声说道，“我只担心陛下不肯放过她。”对公主，皇帝显然没有对皇子那样的耐心，而且宁王在皇帝心中的位置远不是端仪公主一个不得宠的公主可比。婠婠也只好轻声安慰了佳宁公主几分，这才算是罢了。
这后宫已经隐隐地透出暴风雨前的安宁。
嫔妃们人心惶惶，都在想曾经与宁王是否有过牵扯。
婠婠就算是在太后宫中，哪怕太后宫中嫔妃都是太后喜欢的老实的，不在外招摇结党的嫔妃，可是她也明显发现这些嫔妃的言谈举止都小心了起来。正说着话儿，婠婠就见宫门之外，一个垂头脸上带着几分紧张的小宫女进来，上前走到太后的身边压低了声音禀告道，“娘娘，李美人悬梁自尽了。”她话音刚落，太后的脸色就微微变了，怔忡了许久，方才轻叹了一声，侧头对一旁也愣住了的婠婠说道，“可惜了的。她倒是个老实懂事的。”
李美人乃是李妃的堂妹，当初为李家送到宫里辅佐李妃，可是这么多年却从不轻狂娇纵，安分守己。
虽然她是李妃的妹妹，然而太后素日里对她尚且有几分照拂。
不然李美人一个低微的美人，也不能在宫中过得还不错。
“曾经她也时常劝谏李妃，劝谏宁王安分不要生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发自肺腑，只可惜明珠暗投了。”李美人打从进宫，从未阴谋暗算过任何人，甚至为了劝谏李妃，在之后被李妃排斥厌弃，从此在李妃面前没有了立锥之地。这次宁王谋反，李氏因参与谋反已经全家下了大狱，然而宫中的李美人却仿佛被人遗忘了一样，并没有人去锁拿她。这若不是太后的默许，并不能成事。
太后本是想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李美人的。
谁知道她竟然自己自尽了。
“就算她不自尽，可是宁王，李氏全都灭亡，她在陛下面前并不得宠，又身负家族谋反的罪名，这宫里恐怕日子也不好过。”皇后到底有些怜惜这位李美人，想了想对太后轻声说道，“虽然宁王做了糊涂事，可是到底与她一个深宫女子无关。母后，陛下如今盛怒，加罪李氏恐怕不会恩封她。但是儿臣想着，还是叫她以美人之礼安葬皇家陵寝吧？”若是正常的，李美人是要被废去位份，降为庶人丢去乱葬岗的。
只是皇后昨夜已经见了宁王自尽，也知道未来帝都将会有很大的震荡，到时候死人无数，李美人这样安分的，她不想落井下石了。
“也好。就按美人之礼吧。别叫宫里那些踩地捧高的糟蹋了她的身后事，你多看顾一些。”
“儿臣明白。”皇后轻声说道。
婠婠却垂了垂自己的眼睛。
她的确还记得那位李美人。
曾经她对婠婠也十分善意，虽然有拉拢她的嫌疑，可是婠婠却觉得她是一个十分安分的女子。
若不是被家族送入宫中，这样的女子若是嫁入其他人家也可以成为丈夫的正妻，然后平安，儿女绕膝地度过一生。可是却因为李氏与宁王的野心不得不进宫辅佐愚蠢狂妄的李妃，最后还因此不得不自尽。这世间的女子谁不想要好好儿地活着呢？若不是走投无路，李美人也不会自尽。她心里莫名生出几分伤感，只是唯恐叫太后瞧着心里跟着伤心，便掩饰住了，只听皇后与太后说起李美人的丧事。
她听了一会儿，见皇后句句都没有可待李美人，不由暗赞了一声皇后的心胸。
李氏曾经对皇后咄咄相逼，宁王的权势涨到了天上去，李妃那样不把皇后放在心上甚至想要取而代之。
可是除了李妃，皇后对李美人倒是并未迁怒。
“只是母后，如今宁王之事在宫中已经传遍了，这……”皇后迟疑了片刻，对太后轻声说道，“这次牵扯宁王之事被下狱的世家也有几个嫔妃入宫，儿臣担心她们受到李美人的刺激，做什么不好的事。”李美人这一自尽，不是给那些家族败落的嫔妃开了一个头吗？皇后就担心宫里得接二连三地死人了。太后便郑重地说道，“你好好安抚后宫，不可叫后宫生乱。”
“儿臣明白。”
皇后顿了顿，对太后笑着说道，“只是儿臣这年纪也大了，也需要有人辅佐。各宫的妹妹们如今也受了惊吓，恐怕也无力帮扶我。母后，不如叫婠婠陪着臣妾打理，只当做个帮手，婠婠刚柔并济，昨夜叫臣妾大开眼界，有她在臣妾身边说说笑笑，臣妾心里也开心。”她见婠婠愣住了，不由笑着说道，“也不叫她插手宫规，只是叫她每日多陪陪儿臣。就算是瞧着儿臣管理宫规，于她也是好的。”
“只是婠婠不过是个皇子妃。”太后意动，却皱眉迟疑。
“处理宫务，决断宫中大小事物都有儿臣，并不需要婠婠拿主意，越俎代庖插手宫规。不过是叫她陪着儿臣说笑，给儿臣解解乏儿，跑跑腿儿。”
“若是你当真见了她就高兴，那叫她陪陪你也是好的。”太后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笑意，微微颔首索道。
“母后也放心，婠婠虽然跟着儿臣，不过素日里儿臣也不拘束她在中宫，也叫她常常来陪您说笑解闷儿。”皇后笑着看了婠婠一眼，见这娇艳美貌的少年王妃脸上露出诧异，显然不明白自己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不由笑着继续说道，“婠婠好歹也是王妃，也该多明白宫中的事务。”她探身拍了拍婠婠的手，婠婠不由急忙起身说道，“娘娘看重我，我自然愿意陪伴娘娘。”
“那就好。”皇后笑着说道。
她眼底露出几分慈爱，婠婠不由有些不自在。
虽然平常皇后对她十分慈爱照顾，可是这样旗帜鲜明地叫她跟着她学习宫务却是头一次。
毕竟，宫中事不该由一个皇子妃来插手。
就算皇后诸事繁忙，可是宫中还有贵妃，有嫔妃，都可以辅佐皇后协理六宫，这才是名正言顺。
她不明白为什么皇后似乎一夜之间对她的态度就大为改变了。
只是见太后都点了头，婠婠自然不会说扫兴的话，打叠起精神来陪着太后说话，好不容易与众人将太后哄得高兴了，暂时忘记了李美人自尽的伤心事，太后这才叫皇后带着嫔妃们一块儿离开她的宫殿。婠婠安静地走在皇后的身侧，见下面的嫔妃都给皇后施礼之后纷纷散去，御花园中只留了自己与皇后，这才轻声说道，“娘娘垂爱信重，是婠婠的荣幸。只是我心中惶恐。”
“惶恐什么？”皇后微微抬手，把手搭在婠婠的手上带着她慢条斯理地走在御花园苍翠的繁花枝叶之中，神色安然，微微一笑。
“我唯恐……”
“你的本事，昨夜我都见过了。本以为你从前就很出挑，却没有想到原来你还藏着掖着。”见婠婠不吭声，皇后不由微笑起来，和声对婠婠说道，“你行平和低调之路，这是没错的。要知道锋芒毕露虽好，只是却万众瞩目，一旦行事踏错，就是众矢之的。可是过于谨慎却不能叫人知道你的美德。”见婠婠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皇后眼里露出几分笑意，摸了摸婠婠雪白的脸颊。
“婠婠啊，你要记得。温柔端庄是一回事儿，只是端庄温和之外，还要刚柔并济，就如你昨夜那样。既然你有这个资质，我自然要扶你一把。贤惠这样的美德要有，可是你这样有能力，能够在这皇家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芒，也要叫人全都看到知道。毕竟，美德是不嫌多的。只要你有的优点，为什么不叫人看见？宫里的这点儿事儿，看着的人很多，你也要多学学，免得日后遇到什么，手忙脚乱。”
“我知道娘娘待我真心，不过唯恐娘娘过于照顾我，反倒叫人说嘴。”
“我怕什么说嘴。”皇后笑了起来。
她没有皇子傍身，如今地位又稳固，还怕别人说不成？
可是昨夜经历了宁王逼宫之后，皇后心有余悸，在中宫一夜未眠，想到很多很多。
宁王这事之中，皇帝明显对燕王与康王都很满意。
照顾婠婠，就当未雨绸缪，多结善缘。
她开口问端仪公主，婠婠不由沉默了起来。
端仪公主这回大概要遭。
宁王谋反，是在端仪公主的大婚之上。
而且，端仪公主已经大婚礼成，这已经是李家的人。
一旦李家被皇帝治罪，端仪公主就算是连坐也得不到好。
见婠婠都沉默起来，佳宁公主眼里露出几分黯然。
“算了，是我白问了。早就应该知道。”她垂了垂眼睛轻声说道。
婠婠也不知该怎样安慰她。
“若是……我能在陛下面前求情，我会为她开口。”
佳宁公主霍然看向婠婠，眼底多了几分惊喜。
“真的吗？”
“嗯。”虽然端仪公主人讨厌，嚣张愚蠢，总是算计这个又挑唆那个，为人也叫人厌恶，可是这些暗戳戳的心机却罪不至死。婠婠见佳宁公主的眼睛湿润，便轻声说道，“我只担心陛下不肯放过她。”对公主，皇帝显然没有对皇子那样的耐心，而且宁王在皇帝心中的位置远不是端仪公主一个不得宠的公主可比。婠婠也只好轻声安慰了佳宁公主几分，这才算是罢了。
这后宫已经隐隐地透出暴风雨前的安宁。
嫔妃们人心惶惶，都在想曾经与宁王是否有过牵扯。
婠婠就算是在太后宫中，哪怕太后宫中嫔妃都是太后喜欢的老实的，不在外招摇结党的嫔妃，可是她也明显发现这些嫔妃的言谈举止都小心了起来。正说着话儿，婠婠就见宫门之外，一个垂头脸上带着几分紧张的小宫女进来，上前走到太后的身边压低了声音禀告道，“娘娘，李美人悬梁自尽了。”她话音刚落，太后的脸色就微微变了，怔忡了许久，方才轻叹了一声，侧头对一旁也愣住了的婠婠说道，“可惜了的。她倒是个老实懂事的。”
李美人乃是李妃的堂妹，当初为李家送到宫里辅佐李妃，可是这么多年却从不轻狂娇纵，安分守己。
虽然她是李妃的妹妹，然而太后素日里对她尚且有几分照拂。
不然李美人一个低微的美人，也不能在宫中过得还不错。
“曾经她也时常劝谏李妃，劝谏宁王安分不要生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发自肺腑，只可惜明珠暗投了。”李美人打从进宫，从未阴谋暗算过任何人，甚至为了劝谏李妃，在之后被李妃排斥厌弃，从此在李妃面前没有了立锥之地。这次宁王谋反，李氏因参与谋反已经全家下了大狱，然而宫中的李美人却仿佛被人遗忘了一样，并没有人去锁拿她。这若不是太后的默许，并不能成事。
太后本是想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李美人的。
谁知道她竟然自己自尽了。
“就算她不自尽，可是宁王，李氏全都灭亡，她在陛下面前并不得宠，又身负家族谋反的罪名，这宫里恐怕日子也不好过。”皇后到底有些怜惜这位李美人，想了想对太后轻声说道，“虽然宁王做了糊涂事，可是到底与她一个深宫女子无关。母后，陛下如今盛怒，加罪李氏恐怕不会恩封她。但是儿臣想着，还是叫她以美人之礼安葬皇家陵寝吧？”若是正常的，李美人是要被废去位份，降为庶人丢去乱葬岗的。
只是皇后昨夜已经见了宁王自尽，也知道未来帝都将会有很大的震荡，到时候死人无数，李美人这样安分的，她不想落井下石了。
“也好。就按美人之礼吧。别叫宫里那些踩地捧高的糟蹋了她的身后事，你多看顾一些。”
“儿臣明白。”皇后轻声说道。
婠婠却垂了垂自己的眼睛。
她的确还记得那位李美人。
曾经她对婠婠也十分善意，虽然有拉拢她的嫌疑，可是婠婠却觉得她是一个十分安分的女子。
若不是被家族送入宫中，这样的女子若是嫁入其他人家也可以成为丈夫的正妻，然后平安，儿女绕膝地度过一生。可是却因为李氏与宁王的野心不得不进宫辅佐愚蠢狂妄的李妃，最后还因此不得不自尽。这世间的女子谁不想要好好儿地活着呢？若不是走投无路，李美人也不会自尽。她心里莫名生出几分伤感，只是唯恐叫太后瞧着心里跟着伤心，便掩饰住了，只听皇后与太后说起李美人的丧事。
她听了一会儿，见皇后句句都没有可待李美人，不由暗赞了一声皇后的心胸。
李氏曾经对皇后咄咄相逼，宁王的权势涨到了天上去，李妃那样不把皇后放在心上甚至想要取而代之。
可是除了李妃，皇后对李美人倒是并未迁怒。
“只是母后，如今宁王之事在宫中已经传遍了，这……”皇后迟疑了片刻，对太后轻声说道，“这次牵扯宁王之事被下狱的世家也有几个嫔妃入宫，儿臣担心她们受到李美人的刺激，做什么不好的事。”李美人这一自尽，不是给那些家族败落的嫔妃开了一个头吗？皇后就担心宫里得接二连三地死人了。太后便郑重地说道，“你好好安抚后宫，不可叫后宫生乱。”
“儿臣明白。”
皇后顿了顿，对太后笑着说道，“只是儿臣这年纪也大了，也需要有人辅佐。各宫的妹妹们如今也受了惊吓，恐怕也无力帮扶我。母后，不如叫婠婠陪着臣妾打理，只当做个帮手，婠婠刚柔并济，昨夜叫臣妾大开眼界，有她在臣妾身边说说笑笑，臣妾心里也开心。”她见婠婠愣住了，不由笑着说道，“也不叫她插手宫规，只是叫她每日多陪陪儿臣。就算是瞧着儿臣管理宫规，于她也是好的。”
“只是婠婠不过是个皇子妃。”太后意动，却皱眉迟疑。
“处理宫务，决断宫中大小事物都有儿臣，并不需要婠婠拿主意，越俎代庖插手宫规。不过是叫她陪着儿臣说笑，给儿臣解解乏儿，跑跑腿儿。”
“若是你当真见了她就高兴，那叫她陪陪你也是好的。”太后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笑意，微微颔首索道。
“母后也放心，婠婠虽然跟着儿臣，不过素日里儿臣也不拘束她在中宫，也叫她常常来陪您说笑解闷儿。”皇后笑着看了婠婠一眼，见这娇艳美貌的少年王妃脸上露出诧异，显然不明白自己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不由笑着继续说道，“婠婠好歹也是王妃，也该多明白宫中的事务。”她探身拍了拍婠婠的手，婠婠不由急忙起身说道，“娘娘看重我，我自然愿意陪伴娘娘。”
“那就好。”皇后笑着说道。
她眼底露出几分慈爱，婠婠不由有些不自在。
虽然平常皇后对她十分慈爱照顾，可是这样旗帜鲜明地叫她跟着她学习宫务却是头一次。
毕竟，宫中事不该由一个皇子妃来插手。
就算皇后诸事繁忙，可是宫中还有贵妃，有嫔妃，都可以辅佐皇后协理六宫，这才是名正言顺。
她不明白为什么皇后似乎一夜之间对她的态度就大为改变了。
只是见太后都点了头，婠婠自然不会说扫兴的话，打叠起精神来陪着太后说话，好不容易与众人将太后哄得高兴了，暂时忘记了李美人自尽的伤心事，太后这才叫皇后带着嫔妃们一块儿离开她的宫殿。婠婠安静地走在皇后的身侧，见下面的嫔妃都给皇后施礼之后纷纷散去，御花园中只留了自己与皇后，这才轻声说道，“娘娘垂爱信重，是婠婠的荣幸。只是我心中惶恐。”
“惶恐什么？”皇后微微抬手，把手搭在婠婠的手上带着她慢条斯理地走在御花园苍翠的繁花枝叶之中，神色安然，微微一笑。
“我唯恐……”
“你的本事，昨夜我都见过了。本以为你从前就很出挑，却没有想到原来你还藏着掖着。”见婠婠不吭声，皇后不由微笑起来，和声对婠婠说道，“你行平和低调之路，这是没错的。要知道锋芒毕露虽好，只是却万众瞩目，一旦行事踏错，就是众矢之的。可是过于谨慎却不能叫人知道你的美德。”见婠婠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皇后眼里露出几分笑意，摸了摸婠婠雪白的脸颊。
“婠婠啊，你要记得。温柔端庄是一回事儿，只是端庄温和之外，还要刚柔并济，就如你昨夜那样。既然你有这个资质，我自然要扶你一把。贤惠这样的美德要有，可是你这样有能力，能够在这皇家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芒，也要叫人全都看到知道。毕竟，美德是不嫌多的。只要你有的优点，为什么不叫人看见？宫里的这点儿事儿，看着的人很多，你也要多学学，免得日后遇到什么，手忙脚乱。”
“我知道娘娘待我真心，不过唯恐娘娘过于照顾我，反倒叫人说嘴。”
“我怕什么说嘴。”皇后笑了起来。
她没有皇子傍身，如今地位又稳固，还怕别人说不成？
可是昨夜经历了宁王逼宫之后，皇后心有余悸，在中宫一夜未眠，想到很多很多。
宁王这事之中，皇帝明显对燕王与康王都很满意。
照顾婠婠，就当未雨绸缪，多结善缘。